写在23岁生日

写在23岁生日

今年以来的多数日子,美其名曰要目标驱动,实则生活、学习、工作杂糅在一起,工作无法推进于是开始学习,学习累了才记得要生活,生活久了又带着满心的惭愧与自责,开始新一轮循环。像是款敏捷开发的产品,快速地上线、试错、迭代,没有尽头。日夜颠倒的作息,日渐消沉的意志,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着跑,实际上超出了独立奔跑所能到达的速度极限,直到狠狠摔倒了才意识到这一点。

与人相处时产生的荒谬、命运面前的渺小与无力,事与愿违的无可奈何,如同脖颈上的缰绳不断被收紧带来刺痛感,迫使我停下来。当我脱离主体审视自己的时候,忍不住质问这个碌碌无为的个体到底在忙什么,他的存在有任何意义么,荒诞由此产生。

即使深知「一切都毫无意义」的观点在逻辑上就不自洽,可这种虚无缥缈的感觉却又无比真实。如同从高空下坠,伸手想抓着什么可着手之处空无一物。如同木筏漂荡在一望无际的汪洋,随着洋流浮浮沉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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唯有痛苦保留着最初的真实,总是先于虚无,折磨心灵,令人后悔不已。可是用不了多久痛苦被解构,虚无又占了上风。一切都毫无意义,痛苦也好快乐也罢,终归是瞬间的感觉罢了,它的存在只在那一刻。

我询问鱼,人生的意义是什么呢

它说:你别想这么多没用的,你又不是哲学家

我询问巷燕,人生的终极目标是什么呢

它留下了一份标准答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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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询问海鸥,我们到底要去往何方

它说:去码头整点薯条

好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答案,如果这是一场考试的话,大家早已填好答案交卷离场。答案就写在试卷下方,填上任何一个就能立刻结束虚无的煎熬。可正如《西西弗神话》描述的那样,

“……这种人与生活,演员与布景的分离,正是荒谬的感觉。”(《西西弗的神话》)

当幕后脏乱堆砌的道具、满脸疲惫的演员显露出来,台上再深情的缠绵悱恻都会化作某种滑稽与挣扎的混合体。若对此依然流露感动之情,总让我觉得虚伪无比。我只是不愿意填一个自欺欺人的答案。

只是有些固执和倔强,我才23岁,也许再想想就能有个属于自己的答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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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,再等等吧,这场考试不会再有倒计时,等到我交卷离场的那天,我一定笑着热泪盈眶。

祝自己23岁生日快乐。